导读：

两年前，“老孙走马东海岸”第一季，主题聚焦在“创新”。时隔两年，我带队EMBA同学再赴美东游学之旅，重续彼时未及完成的思考。而此次主题，将聚焦在“领导力”！

总统孵化器——老孙走马东海岸第二季

哈佛商学院一向宣称采用100%的案例教学法，老师在课堂上真的全部采用案例分析吗？这次美东游学总算百闻不如一见，同学们一上课，就被Ramon教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震惊了。那位教授满场飞奔、挥洒自如，时而单膝跪地倾听同学的发言，时而背靠白板展开双臂，表情也是极其夸张。看来，在哈佛商学院做教授，没有两把子力气还真干不了。事实上，这种教学法对老师是极大的考验，事先绝对要充分备课，临场还要即兴发挥。然而同为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学校耶鲁，风格却大相径庭，更接近传统的授课方式。耶鲁与哈佛可谓“相爱相杀、恩怨情仇”三百年。

早在1700年，来自麻省的10位牧师决定开设一所新学校，要知道这10位牧师都是哈佛毕业的。他们很快就得到了一位出生波士顿、名叫“耶鲁”的慈善家的捐赠。看来美国富豪捐钱给大学的传统真是源远流长。相对哈佛，耶鲁更加传统和保守，认为哈佛过于自由和去宗教化是对教育宗旨的背离。最开始，耶鲁大学侧重于宗教和科学类的培养，强调对希伯来文的学习。耶鲁的校训叫做“光与真理”，意思就是正确学习的要点来自于自由教育的光芒和新英格兰古老宗教传统中的真理，宗教色彩极其浓厚。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在哈佛校训的基础上增加了“光芒”。

说到这里，我前几天读了一本让我瞠目结舌的书，书名叫做“上帝、男人和耶鲁”（God and Man at Yale）。这本书其实出版于60多年前，作者叫威廉·巴克利，是一名极端保守主义分子，推崇宗教和男权至上。作者在书中对耶鲁大学背离宗教化的办学方针和具体做法展开了猛烈的抨击，在当时引起大众哗然。而我读的版本竟是50周年纪念版，还有名人作序，足见保守主义的思想根深蒂固。

耶鲁的校训叫做“光与真理”，在哈佛校训的基础上增加了“光芒”。

历史上，哈佛和耶鲁如同美国政客的孵化器。统计美国总统的出身，有哈佛8人、耶鲁5人；2016年那段时间美国的联邦最高法院的9位大法官，6位来自哈佛，3位来自耶鲁。哈佛的商学院全球第一，耶鲁却说“I don’t think so”；耶鲁的法学院全球第一，哈佛也说“I disagree”。就这样“相爱相杀”的两所名校，每年都举行橄榄球比赛，各种口水仗和互相的讽刺挖苦能出几本书。

与哈佛商学院注重案例实践和思辨不同，耶鲁更加强调制度的重要性。制度理论，也成为管理学的基础理论之一。本次游学课程中，耶鲁的大卫巴赫教授就通过一个F1赛车的案例讲了如何理解制度的重要性，以及那些影响、操纵制度的可能性。制度本身，是一种约束机制，通过先验的约束和声张，来影响后续的行为与事件。从这个角度，制度，是一种信念或信任，是强调“法治”而非“人治”的基础。所以，“商鞅变法”就是建立制度下的“信任”。

在创业领域，有一类企业叫做“制度创业”，是指组织或个人认识到改变现有的制度或创造新的制度能够产生潜在的利益，因此通过建立新规则、价值观、信念和行为模式，来获得盈利的机会。这类创业特别关注制度本身存在的不足或预判可能的制度变化。举个例子，目前中美贸易战即将收官，如果不出意外，中国将大量进口美国的商品以平衡贸易逆差，而美国对于高科技技术和产品的出口一定会设置壁垒，所以可以预见那些符合中国消费者升级需求的大量美国农副产品将会热销。针对这样的制度带来的消费品市场变化，应对得当并抓住机会，就能大捞一笔，是为制度创业企业。

耶鲁管理学院的卡纳莱斯（Rodrigo Canales）教授2016年在管理学顶级期刊《组织科学》上发表了一篇关于制度创业的文章，将制度创业的过程划分为机会、识别、尝试改变、实践和传播五个过程，每一个过程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却循序渐进地逐步实现形成了新的制度特征。

在耶鲁培养的5名总统中，有3位来自骷髅会，包括布什父子俩、2位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多位耶鲁的校长、《时代》杂志创办人、摩根士丹利创始人、洛克菲勒家族等，甚至1886-1985这100年间，耶鲁80%的教授都来自于骷髅会。这个创办近两百年的神秘组织一直保持着约800名会员健在。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一些影视作品含沙射影地表示“骷髅会”是有着神秘使命的精英组织，美国历史上诸如“水门事件”等重大事件背后都受到“骷髅会”的操纵。当然，这些捕风捉影的说法多数是猜测，但这些人参与美国重大政策的制定却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其间顺便搞些“制度创业”也未可知吧。

总之，制定或改变制度，通过制度来约束组织成员的行为，从而达成目标；通过制度来形成大家共同的信念和信任，无论对于企业还是国家都是十分必要的！

最后，据说2004年美国总统选举，民主党候选人小布什和共和党候选人克里竟然都是“骷髅会”的成员，所以，你觉得这个组织真的只是一个纯粹精英的俱乐部吗？

- 孙金云 -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系副教授

复旦青年创业家教育与研究发展中心主任

参考文献：

Rodrigo Canales，2016. From Ideals to Institutions: Institutional 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Growth of Mexican Small Business Finance[J].  Organization Science , 27(6)：1043-1573

 推荐书目：

上帝、男人与耶鲁（God and Man at Yale）

作者小威廉·法兰克·巴克利（William Frank Buckley Jr.,1925-2008）是美国作家，保守主义政治评论家。1955年他创办了《国家评论》（National Review）。他曾写作过超过40本专著，还担任过美国电视政论节目《火线》30多年的主持工作，美国全国有超过300家报纸联合刊载过他主笔的《右翼》新闻政论专栏。最重要的是，整整半个世纪来，他创办的《国家评论》一直是美国极具政治影响力的杂志之一，他也因此被称为“美国现代保守派运动之父”。

 相关学者：

Richard Foster：

理查德·福斯特是耶鲁大学工程及应用科学博士，麦肯锡咨询公司资深合伙人兼董事。他于1973年加入麦肯锡，在1977年获选为合伙人，并于1982年成为资深合伙人。福斯特在麦肯锡曾为五十多个产业部门提供过顾问服务，最主要的领域包括医疗产品、制药业、影像、电子业、化学业、消费性产品、零售业以及资产管理产业。他特别专注于改善大型组织在成长与创新方面的绩效表现。福斯特曾在《商业周刊》、《华尔街日报》、《哈佛商业评论》上撰写过有关创新及商业绩效的文章。

复旦大学EMBA作为全球领先的EMBA项目之一，目前已经和全球多所名校合作开展课程。2019全年复旦大学EMBA开设八条海外游学线路 “问道东西”，探索学习创新、领导力、金融等多方面商业热门话题，将遍访全球顶尖名校，如哈佛、斯坦福、牛津、剑桥、西点军校、多伦多大学等。学生在课堂上，与国外知名商学院教授互相碰撞，深入交流，开拓视野；又在游学旅程中了解他国历史与文化，在人文中品味商道。培养一批具有全球视野的中国领导者，育“将帅之才”，释“致胜之道”，是复旦大学EMBA自2002年创办以来一贯坚持的目标。